但比戴震透辟多了，伟大多了。

(同上)抽象的讲世界有一个根源的、统一的道理很容易，但真正困难的是从世界的差异性中去把握理一。朱熹把理规定为所以然之则，所当然之故，所以然之则讲的是事物产生的根据、背后的道理，所当然之则强调的是人们行动的准则。

【3】朱熹自己为学的开始，就已经有追求、探索世界统一性的愿望，希望能够通过穷索把握那个抽象的理一，也就是世界的统一性、世界的根源性道理。21陈来：《孔夫子与现代世界》，北京大学出版社，2011年，第290、291页。本来的标准，其实强调的是梅花的自然、多样，但把这个标准绝对化，反而又成了单一，这样长出来的所有梅花也就没了生气，成了一副模样。可以从这个出发点来看各文明有其理一理同之处。张载说：乾称父，坤称母。

这一生生之理不仅被古代哲学家强调，近现代很多中国哲学家也都特别强调生生与中国哲学的关系。西海有圣人出焉，此心同也，此理同也。但郭象认为，仁义道德、君臣上下这类等级关系都是人性、天理的必然要求：夫仁义自是人之情性，但当任之耳（《庄子注·骈拇》），夫仁义者，人之性也（《庄子注·天运》），臣妾之才，而不安臣妾之任，则失矣。

（《朱子全书》第14册，第195页）按照朱熹所说，理是没有任何情感、运动、思虑的：理却无情意，无计度，无造作。天在《性自命出》中仅一见，很难断定其具体含义，但其与《中庸》中天的含义显然是不同的。所不虑而知者，其良知也。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提出了以道为基础的宇宙——本体论，但并非将其作为道德论的基础和根据。

及其有形有名之时，则长之、育之、亭之、毒之，为其母也（楼宇烈，第1页），万物万形，其归一也。纯粹至善者也（同上，第12—13页）。

这一体系虽然是把道德论投射到宇宙——本体论上来加以论证，但就思想体系本身来说还是能够自圆其说的。但在朱熹看来，天命之性在人身上是不存在的，因为一落到人身上就有了气质的问题。宋明理学家经过思想努力，建立起一套系统的实在论与道德论相统一的思想体系。天两有阴阳之施，身亦两有贪仁之性。

对张载以太虚（气）为本体的看法，二程提出了反对意见。老子可以说是中国第一个系统探讨宇宙起源的哲学家。不过，孔子也言道：天生德于予，桓魋其如予何？（《论语·述而》）由此可以推断，仁德是具有先天性的。《张载集》，1978年，中华书局。

（参见同上，第22—23页）太虚本身是纯善的，人是由气聚而成的，因此其所得的性也应该是善的。在王弼看来，天下万物皆以无为本。

同时，道德论也不必再寻找一个形而上学的实在论作为基础，因为其已经成为现代社会关系、国家治理和家庭关系的基本要求，也是每个公民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。张岱年把中国哲学的这一特点概括为同真善：宇宙真际的探求，与人生至善之达到，是一事之两面，道兼赅真善：道是宇宙之基本大法，而亦是人生之至善准则。

因为无论如何，作为本体的实在是不会具有道德属性的。本体者何？即是唯一的究竟实在。在老子那里，作为万物根据的具有实在性的道是不具有承载道德价值之功能的。人虽然有善的资质，但这种善需要通过君王的教化才能实现。而天本身包含阴阳两个方面，这就决定了人性必然包含善、恶两个方面。（《荀子·君道》）二从上可知，早期儒家对道德论的本体——宇宙论基础并不太重视，其仅以预设性的天作为道德论的基础。

太虚不能无气，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，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。凡得之者,外不资于道,内不由于己,掘然自得而独化也。

因此在董仲舒那里，人类的道德是以天为依据的，而天本身就具有仁的属性：天，仁也。道与万物是生成与被生成、本与末的关系，如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（《老子·第四十二章》），天下万物生于有，有生于无（《老子·第四十章》）。

（《春秋繁露·基义》）无论是《易传》还是董仲舒，都在为人类的道德论寻找形上基础时受到阴阳家思想的影响，而纬书对道德与实在的关系也是沿着这一方向前行的。这样就把宇宙论与道德论贯通起来。

礼义等道德属性只能在人类社会中产生。（《二程集》，第118页）在二程看来，作为万物根本的道应该是普遍的，不受时空限制的。张载说，性于人无不善，系其善反不善反而已，形而后有气质之性，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。这种理表现在万物中就是性，性即理也，所谓理，性是也。

……故失道而后德，失德而后仁，失仁而后义，失义而后礼。故母不可远，本不可失。

行义之正，非用义之所成也。在孔子那里，仁是以爱人为主要内容的。

象法乾坤，顺阴阳，以正君臣、父子、夫妇之义。能群也者，何也？曰：善生养人者也，善班治人者也，善显设人者也，善藩饰人者也。

关于人类社会的道德是如何由天逐步生成的，早期儒家并未作过多论述。（《张载集》，第7页）太虚虽然是无形的，但也是实在的，是宇宙万物的本体。到了战国秦汉时期，儒家开始借助阴阳家思想建构宇宙——本体论系统，试图为道德论提供形上根据，但在理论上并不深入。以性之善如此，故谓之性善。

（《孟子·尽心上》）人的良能良知等道德属性是天生具有的，不是后天习得的。有理便有气流行，发育万物。

（《春秋繁露·实性》）对从天到人的这一宇宙发展过程，董仲舒也作了论述：天地之气，合而为一，分为阴阳，判为四时，列为五行。到了汉代，董仲舒明确把二者区别开来，以阳对善，以阴对恶。

周敦颐既借用了《中庸》诚的观念，又受到道教宇宙论的影响，通过重新阐发《易传》的太极思想，系统地建立起一套从实在论（宇宙——本体论）到道德论的体系。这显然继承了西周以来以天具有道德属性的思想。